第三章蛋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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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蛋糕
小朋友應了下來，老師們自然也不會反對。蘇禾真剛把蛋糕盒上的彩帶系好，霍天賜便熱熱鬧鬧地領著四個小朋友和三個老師一起回來了。
短短幾十米的路程霍天賜已經和這幾個小朋友交上了朋友。海葵班的兩個孩子，男孩叫追追，女孩叫霏霏。星星班的男孩子叫跳跳，大樹班的女孩子叫琳琳。
“追追跳跳，霏霏琳琳你們快來，蛋糕就在這裏。”霍天賜半跑半跳，興奮地站到了蘇禾真旁邊。
“哇，這蛋糕好香啊。”說話的是霏霏，長了一張團團的小圓臉，紮著兩根麻花辮兒，看著就覺得喜慶可愛。
追追吸溜一下口水，滿臉期待道：“甜甜的，好像吃。”
蘇禾真笑道：“既然大家都很想吃蛋糕，那咱們就不要耽擱時間了。現在就由小壽星霍天賜小朋友親手解開盒子上的蝴蝶結。”
霍天賜激動地抓了抓拳頭，深吸一口氣，然後才定下心捏住系帶一頭，輕輕一拉，盒子上系好的蝴蝶結便被拉散了。
“好了。”霍天賜臉都激動地發紅。
“行，那我們現在就把蛋糕拿出來。”蘇禾真拿出蛋糕，把盒子放到一邊，找到蠟燭插到蛋糕上。
小孩子們都激動壞了，拍著小手大聲喊著：“點蠟燭，然後就可以許願。許願，許願，許願。”
蘇禾真沒帶火機，劉老師也沒有，好在大樹班上的程老師帶了打火機，蠟燭點燃，發出了昏黃幽暗但溫暖的光芒。
蘇禾真拍起手，起調唱起了生日歌：“祝你生日快樂，祝你生日快樂，祝天賜生日快樂……”
蘇禾真起了調，其他人也都跟著唱了起來。耳邊都是大家祝福的歌聲，霍天賜高興地閉上眼睛開始許願。
過了一會兒，霍天賜睜開眼睛，蘇禾真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問道：“小天賜，你許什麽願了？”
霍天賜還沒說話，跳跳馬上一臉警惕地跳出來阻攔：“阿姨，許的願望是不能說的，說出來就不靈了。”
“哦，為什麽呀？”
跳跳左右看了看，最後才小聲道：“我小時候很討厭來幼兒園上學，於是就在過生日的時候許願以後都不要來幼兒園了。”
“當時媽媽問我許了什麽願望，還說不管是什麽她都能滿足我。我那時還是個小寶寶就相信了她，就把我的願望告訴了她。結果你看——”小男孩聳聳肩，攤了攤雙手，“不靈了吧！”
噗嗤！
蘇禾真看著跳跳一臉認真的小表情，實在忍不住笑了。她怎麽沒發現，陳小鳴班上居然有這麽一個天生的喜劇人。
“行吧，不說就不說了。”蘇禾真也不是非要知道霍天賜許的願，她不過是順嘴待過一句。
“許完願，吹滅蠟燭，咱們就可以切蛋糕吃了。”她輕輕推了推霍天賜的肩膀，“小壽星你來。”
聽到可以吃蛋糕了，幾個孩子眼睛都亮了好幾個度。霍天賜上前兩步，伸出頭對著蠟燭用力一吹，火苗熄滅了。
蘇禾真把蠟燭拿下來，霍天賜的目光卻落在了蛋糕上刻的字，上頭清楚明白地寫著——祝霍天賜小朋友生日快樂。
中間霍天賜三個字和兩頭的字都不一樣，如果是旁的小朋友肯定不會註意到這細微的變化，但霍天賜自小很聰明，人又細心，一下子就看出了不同。
他稍微一想就知道是怎麽回事。阿姨都說了這生日蛋糕是給她家小朋友準備的，上面寫的肯定也是她家小朋友的名字。現在變成了他的名字，肯定是阿姨讓他去邀請其他小朋友一起過生日時自己改的。
霍天賜只想著，心裏頭便暖融融的，好像大冬天的喝了一杯熱氣騰騰的冰糖雪梨水。這個蛋糕是給其他小朋友定的那點別扭和不甘心也消失地無影無蹤。
他馬上拿出電話手表，操作幾下，把拍攝功能打開，懟著蛋糕拍了好幾張照片，然後才拿出切蛋糕刀，象征性地在蛋糕上切下第一刀。
之後的，他力道還小，最後還是蘇禾真幫忙給大夥兒分的蛋糕。
五個大人，五個小朋友，每人一塊小蛋糕，之前讓蘇禾真頗為難的事情就這麽輕易解決了。
孩子們笑笑鬧鬧把蛋糕吃完，家長也趕來了。小朋友們陸陸續續被接走，最後只剩下了霍天賜一個人。
路上積雪地滑，家裏保姆趕來的路上出了點小車禍，人沒多大問題，但也被拉去了醫院。所以只能等管家再派人來接。這一來一回，耽擱的時間就長了。
霍天賜在，劉老師便不能下班。她便讓其他班上的老師先走，自己留下來收拾東西。蘇禾真不好意思留她一人處理這些餐後狼藉，便幫著一起整理。
用過的餐盒包裝處理後丟到了可回收垃圾箱裏，桌椅上沾到的蛋糕奶油都擦拭好，踩臟的地面也拖幹凈了。
劉老師接過蘇禾真手裏的拖把，準備把這些清掃用具歸位，便勸道：“蘇女士，辛苦你了。天色也不早了，你快回家吧。”
“應該的。”蘇禾真笑了笑，幫著劉老師一起把東西拿回儲物間。回來後，她穿上羽絨服，把圍巾裹好，拿上包準備走，回頭就見霍天賜坐在位子上，望著她，眼神頗有些可憐巴巴。
想到這小孩的可憐勁兒，蘇禾真頗有些不落忍留他一個人，於是也留了下來，和劉老師一起陪他等家裏人來接。好在沒等多久，不過二十來分鐘，霍家管家就來了。
看著霍天賜上車，蘇禾真才與劉老師一起去了地鐵站。兩人回家方向不同，進了地鐵站便各自分開了。這時已經避開了上下班高峰期，地鐵裏人還是很多，好在不算特別擁擠。她站了兩站便遇到了一個空位，一直坐到出站。出站後，走了十來分鐘，總算是到家了。
蘇禾真到了家，掏出鑰匙正準備開門，電話鈴聲響了。是門衛打來的，她趕到門衛室一看，就見門衛大爺的辦公桌上放著兩個特大的塑料袋。
她這才想起來，為了給陳小鳴慶生，她在網上生鮮超市買了一堆食材和零食，專門讓跑腿送上門。估計是送貨小哥找不到她人，便把東西放在了門衛室。
蘇禾真掏出手機一看，好幾個未接來電。翻出短信，果然有一個陌生號碼的留言——蘇女士您好，您的電話始終打不通，我這邊還急著送貨，只能把東西先放在門衛室，麻煩您看到信息自己去門衛室提一下了。
蘇禾真看著這兩大袋，只覺得頭都疼了。都不知道她咋想的，怎麽買了這麽多東西。提回去費勁，回頭也不知道要吃多久才能解決完。但自己造的孽，也只能自己承受。只好哼哼嗤嗤拖著兩大袋東西往家去。
雞鴨魚肉都放冷凍裏，蔬菜放冷藏，零食塞到廚房的櫃子裏，只是粗略地所有食物分門別類安置好，蘇禾真已經累癱了，再沒有精力考慮其他事情，沖進浴室洗了個熱水澡，回到臥室，打開暖氣，人往被窩裏一鉆，就睡著了。
霍天賜到家，所有傭人都在等著給他慶生，唯獨他迫切希望在的人不在，再加上學校裏老師同學們已經陪他過了一個生日，霍天賜有些興致缺缺。
吹完蠟燭，讓大家把蛋糕分了，他便說困了要回房間休息。
回到房間，他爬到床上，打開了電話手表。裏頭後他在幼兒園裏拍下的照片。
霍天賜點開相冊，照片有生日蛋糕，有小朋友們，還有有老師，最後一張是他和蘇禾真的合照。
他定定看著照片，突然想到同學跳跳充滿羨慕嫉妒的話：“霍天賜，你媽媽真好，我好羨慕你啊，我也想在學校裏和小朋友們一起過生日，多有意思啊。”
跳跳以為蘇禾真是他的媽媽。
霍天賜很清楚跳跳誤會了，他本應該解釋的，但不知道為什麽，他卻什麽也沒有說，任由他誤會下去。
霍天賜想著，關掉照片，又想起了生自己的媽媽。據奶奶說，她和爸爸離婚後就去了國外。
已經五年了，這五年她一次也沒有回來過。
霍天賜以前一直期盼媽媽能回來看他，但是時間一天天過去，她始終沒有回來。霍天賜對母親的渴望在一點點消失。
或者說他不自覺地壓抑了自己對母愛的渴望。然而五歲生日的這個傍晚，他在一個陌生女性身上感受到了來自媽媽的溫柔和關切。
霍天賜很清楚地知道這一切都是虛假的，卻又忍不住地沈溺。
他想著想著，睡著了。
睡夢中，霍天賜看到一個氣息溫柔卻看不清面容的女人把他抱在懷裏，溫柔地喊他寶貝。
霍天賜也很激動，他忍不住把臉靠在女人的肩膀上，聞著女人身上甜甜的香氣一聲聲地喊媽媽。
老管家來看霍天賜，聽到小孩在睡夢地喊著媽媽，心裏一酸。這麽小的孩子，怎麽可能不渴望母親呢？
他忍不住給遠在A市的霍太太打了個電話。
霍先生是個有些冷情的人，他和天賜的親生母親離婚後，就把孩子送到了老宅，交給霍太太扶養，自己常年在S市工作。
小孩養到三歲，見父親的次數屈指可數。霍天賜三歲，霍先生難得去給他過生日，孩子卻認不出親生父親。
霍太太覺得這樣不行，強行要求霍先生把孩子帶在身邊。霍先生便把小孩帶來了，可即便如此，父子兩見面的次數依然很少，因為霍先生太忙了。忙到兩人即便在同一間屋子住著，也難見一次面。
這次生日，天賜也期待了很久，可霍先生依然食言了。父親靠不上，也難怪孩子會把感情寄托在五年未曾見過一面的親生母親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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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朋友應了下來，老師們自然也不會反對。蘇禾真剛把蛋糕盒上的彩帶系好，霍天賜便熱熱鬧鬧地領著四個小朋友和三個老師一起回來了。
短短幾十米的路程霍天賜已經和這幾個小朋友交上了朋友。海葵班的兩個孩子，男孩叫追追，女孩叫霏霏。星星班的男孩子叫跳跳，大樹班的女孩子叫琳琳。
“追追跳跳，霏霏琳琳你們快來，蛋糕就在這裏。”霍天賜半跑半跳，興奮地站到了蘇禾真旁邊。
“哇，這蛋糕好香啊。”說話的是霏霏，長了一張團團的小圓臉，紮著兩根麻花辮兒，看著就覺得喜慶可愛。
追追吸溜一下口水，滿臉期待道：“甜甜的，好像吃。”
蘇禾真笑道：“既然大家都很想吃蛋糕，那咱們就不要耽擱時間了。現在就由小壽星霍天賜小朋友親手解開盒子上的蝴蝶結。”
霍天賜激動地抓了抓拳頭，深吸一口氣，然後才定下心捏住系帶一頭，輕輕一拉，盒子上系好的蝴蝶結便被拉散了。
“好了。”霍天賜臉都激動地發紅。
“行，那我們現在就把蛋糕拿出來。”蘇禾真拿出蛋糕，把盒子放到一邊，找到蠟燭插到蛋糕上。
小孩子們都激動壞了，拍著小手大聲喊著：“點蠟燭，然後就可以許願。許願，許願，許願。”
蘇禾真沒帶火機，劉老師也沒有，好在大樹班上的程老師帶了打火機，蠟燭點燃，發出了昏黃幽暗但溫暖的光芒。
蘇禾真拍起手，起調唱起了生日歌：“祝你生日快樂，祝你生日快樂，祝天賜生日快樂……”
蘇禾真起了調，其他人也都跟著唱了起來。耳邊都是大家祝福的歌聲，霍天賜高興地閉上眼睛開始許願。
過了一會兒，霍天賜睜開眼睛，蘇禾真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問道：“小天賜，你許什麽願了？”
霍天賜還沒說話，跳跳馬上一臉警惕地跳出來阻攔：“阿姨，許的願望是不能說的，說出來就不靈了。”
“哦，為什麽呀？”
跳跳左右看了看，最後才小聲道：“我小時候很討厭來幼兒園上學，於是就在過生日的時候許願以後都不要來幼兒園了。”
“當時媽媽問我許了什麽願望，還說不管是什麽她都能滿足我。我那時還是個小寶寶就相信了她，就把我的願望告訴了她。結果你看——”小男孩聳聳肩，攤了攤雙手，“不靈了吧！”
噗嗤！
蘇禾真看著跳跳一臉認真的小表情，實在忍不住笑了。她怎麽沒發現，陳小鳴班上居然有這麽一個天生的喜劇人。
“行吧，不說就不說了。”蘇禾真也不是非要知道霍天賜許的願，她不過是順嘴待過一句。
“許完願，吹滅蠟燭，咱們就可以切蛋糕吃了。”她輕輕推了推霍天賜的肩膀，“小壽星你來。”
聽到可以吃蛋糕了，幾個孩子眼睛都亮了好幾個度。霍天賜上前兩步，伸出頭對著蠟燭用力一吹，火苗熄滅了。
蘇禾真把蠟燭拿下來，霍天賜的目光卻落在了蛋糕上刻的字，上頭清楚明白地寫著——祝霍天賜小朋友生日快樂。
中間霍天賜三個字和兩頭的字都不一樣，如果是旁的小朋友肯定不會註意到這細微的變化，但霍天賜自小很聰明，人又細心，一下子就看出了不同。
他稍微一想就知道是怎麽回事。阿姨都說了這生日蛋糕是給她家小朋友準備的，上面寫的肯定也是她家小朋友的名字。現在變成了他的名字，肯定是阿姨讓他去邀請其他小朋友一起過生日時自己改的。
霍天賜只想著，心裏頭便暖融融的，好像大冬天的喝了一杯熱氣騰騰的冰糖雪梨水。這個蛋糕是給其他小朋友定的那點別扭和不甘心也消失地無影無蹤。
他馬上拿出電話手表，操作幾下，把拍攝功能打開，懟著蛋糕拍了好幾張照片，然後才拿出切蛋糕刀，象征性地在蛋糕上切下第一刀。
之後的，他力道還小，最後還是蘇禾真幫忙給大夥兒分的蛋糕。
五個大人，五個小朋友，每人一塊小蛋糕，之前讓蘇禾真頗為難的事情就這麽輕易解決了。
孩子們笑笑鬧鬧把蛋糕吃完，家長也趕來了。小朋友們陸陸續續被接走，最後只剩下了霍天賜一個人。
路上積雪地滑，家裏保姆趕來的路上出了點小車禍，人沒多大問題，但也被拉去了醫院。所以只能等管家再派人來接。這一來一回，耽擱的時間就長了。
霍天賜在，劉老師便不能下班。她便讓其他班上的老師先走，自己留下來收拾東西。蘇禾真不好意思留她一人處理這些餐後狼藉，便幫著一起整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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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老師接過蘇禾真手裏的拖把，準備把這些清掃用具歸位，便勸道：“蘇女士，辛苦你了。天色也不早了，你快回家吧。”
“應該的。”蘇禾真笑了笑，幫著劉老師一起把東西拿回儲物間。回來後，她穿上羽絨服，把圍巾裹好，拿上包準備走，回頭就見霍天賜坐在位子上，望著她，眼神頗有些可憐巴巴。
想到這小孩的可憐勁兒，蘇禾真頗有些不落忍留他一個人，於是也留了下來，和劉老師一起陪他等家裏人來接。好在沒等多久，不過二十來分鐘，霍家管家就來了。
看著霍天賜上車，蘇禾真才與劉老師一起去了地鐵站。兩人回家方向不同，進了地鐵站便各自分開了。這時已經避開了上下班高峰期，地鐵裏人還是很多，好在不算特別擁擠。她站了兩站便遇到了一個空位，一直坐到出站。出站後，走了十來分鐘，總算是到家了。
蘇禾真到了家，掏出鑰匙正準備開門，電話鈴聲響了。是門衛打來的，她趕到門衛室一看，就見門衛大爺的辦公桌上放著兩個特大的塑料袋。
她這才想起來，為了給陳小鳴慶生，她在網上生鮮超市買了一堆食材和零食，專門讓跑腿送上門。估計是送貨小哥找不到她人，便把東西放在了門衛室。
蘇禾真掏出手機一看，好幾個未接來電。翻出短信，果然有一個陌生號碼的留言——蘇女士您好，您的電話始終打不通，我這邊還急著送貨，只能把東西先放在門衛室，麻煩您看到信息自己去門衛室提一下了。
蘇禾真看著這兩大袋，只覺得頭都疼了。都不知道她咋想的，怎麽買了這麽多東西。提回去費勁，回頭也不知道要吃多久才能解決完。但自己造的孽，也只能自己承受。只好哼哼嗤嗤拖著兩大袋東西往家去。
雞鴨魚肉都放冷凍裏，蔬菜放冷藏，零食塞到廚房的櫃子裏，只是粗略地所有食物分門別類安置好，蘇禾真已經累癱了，再沒有精力考慮其他事情，沖進浴室洗了個熱水澡，回到臥室，打開暖氣，人往被窩裏一鉆，就睡著了。
霍天賜到家，所有傭人都在等著給他慶生，唯獨他迫切希望在的人不在，再加上學校裏老師同學們已經陪他過了一個生日，霍天賜有些興致缺缺。
吹完蠟燭，讓大家把蛋糕分了，他便說困了要回房間休息。
回到房間，他爬到床上，打開了電話手表。裏頭後他在幼兒園裏拍下的照片。
霍天賜點開相冊，照片有生日蛋糕，有小朋友們，還有有老師，最後一張是他和蘇禾真的合照。
他定定看著照片，突然想到同學跳跳充滿羨慕嫉妒的話：“霍天賜，你媽媽真好，我好羨慕你啊，我也想在學校裏和小朋友們一起過生日，多有意思啊。”
跳跳以為蘇禾真是他的媽媽。
霍天賜很清楚跳跳誤會了，他本應該解釋的，但不知道為什麽，他卻什麽也沒有說，任由他誤會下去。
霍天賜想著，關掉照片，又想起了生自己的媽媽。據奶奶說，她和爸爸離婚後就去了國外。
已經五年了，這五年她一次也沒有回來過。
霍天賜以前一直期盼媽媽能回來看他，但是時間一天天過去，她始終沒有回來。霍天賜對母親的渴望在一點點消失。
或者說他不自覺地壓抑了自己對母愛的渴望。然而五歲生日的這個傍晚，他在一個陌生女性身上感受到了來自媽媽的溫柔和關切。
霍天賜很清楚地知道這一切都是虛假的，卻又忍不住地沈溺。
他想著想著，睡著了。
睡夢中，霍天賜看到一個氣息溫柔卻看不清面容的女人把他抱在懷裏，溫柔地喊他寶貝。
霍天賜也很激動，他忍不住把臉靠在女人的肩膀上，聞著女人身上甜甜的香氣一聲聲地喊媽媽。
老管家來看霍天賜，聽到小孩在睡夢地喊著媽媽，心裏一酸。這麽小的孩子，怎麽可能不渴望母親呢？
他忍不住給遠在A市的霍太太打了個電話。
霍先生是個有些冷情的人，他和天賜的親生母親離婚後，就把孩子送到了老宅，交給霍太太扶養，自己常年在S市工作。
小孩養到三歲，見父親的次數屈指可數。霍天賜三歲，霍先生難得去給他過生日，孩子卻認不出親生父親。
霍太太覺得這樣不行，強行要求霍先生把孩子帶在身邊。霍先生便把小孩帶來了，可即便如此，父子兩見面的次數依然很少，因為霍先生太忙了。忙到兩人即便在同一間屋子住著，也難見一次面。
這次生日，天賜也期待了很久，可霍先生依然食言了。父親靠不上，也難怪孩子會把感情寄托在五年未曾見過一面的親生母親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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